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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7日,去參加了小雪的婚禮。
跟她結婚的是她研究所的學長,總之是個不認識的男人。站在婚禮會場入口我凝視那大張的結婚照良久,不知道是因為攝影師太專業還是PS大神無敵,照片中的小雪美得令人驚艷,但又疏遠得像是我已經不記得她的臉。
一直到小白拍我肩膀我才回過神來。大學死黨們幾乎都受邀,小白還刻意對我擠眉弄眼說「都是託你的福」,而我自然賞了他一軸擊。
大學朋友的桌次位於會場後方,與主桌的距離感覺就像台北與屏東。就如同一般的婚宴一般,雖然標明十一點三十入席,大家仍嗑牙到一點鐘才正式上菜。各種輕快且幸福洋溢的流行音樂充斥,投影幕上輪番播著小雪還有那男人半生的照片。
剛出生的嬰兒照,第一次上小學的書包照,青春活潑的女高中生,熱情洋溢的女大學生。我一張一張推算時間等著,終於看到了──手語社與吉他社的聯誼照片!有了,原來我那個時候笑的樣子真有夠呆──
此時小白用力巴了我一下說「快看光棍社社長!」等我抬起頭來時已經換上小雪跟那個誰的牽手照了,我只好用力往小白的頭上巴回去。
然後新郎新娘入席。主持人的聲音明顯HIGH過頭,令人頗為煩躁。遠遠看過去總覺得那並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「女孩」……那是個新娘,標標準準批著婚紗的新娘,白皙的臉與艷紅的唇,遠遠的可以瞧見她在笑,因為那抹艷紅一直維持上揚,但不論我如何仔細凝視,都看不見她左臉頰上的那顆愛哭痣。
這時候我突然驚覺,原來我們的距離不知何時已經宛如中間相隔的數桌酒席,原本是近到可以牽到手、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,現在卻已遙遠到連臉都看不清楚。
她有注意到我嗎?還是在被鎂光燈聚集的新娘眼睛裡,我也只是「人群中的其中一個」?亦或許,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案。
整場婚宴老實說真有點食不知味,不是說菜不好,而是小白一直瘋狂聒噪,我都不曉得他哪來那麼好的眼力,拼命的對我做新郎對新娘幹了什麼的實況報導,一直到阿翔看不下去用力巴了他腦袋,他才乖乖回去注意自己新交上的女朋友。
至於我,總覺得不是很想抬頭觀看螢幕或是去看主桌,似乎只要多看一眼,小雪就離得我更遠更遠。
不過就算我不看,婚禮仍有「到各桌敬酒」這種習俗。
大概是喝多了,小雪白得嚇人的粉底都遮不住透出的微紅。我舉起果汁,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思考著如果今天是我,我有這個能耐幫她擋酒嗎?
小雪眼神朦朧的笑著,和新郎一起機械似的不停說「謝謝、謝謝」。她眼睛掃過我的瞬間我感覺心跳幾乎漏了一拍,她有想起什麼嗎?對我還有感覺嗎?她看著我的目光是特殊的嗎?──只見她沒有任何特殊動作,就前往下一桌繼續「謝謝、謝謝」了。
小白故意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,老實說我只想把果汁倒在他頭上。
最後婚禮結束的拍照……死黨們刻意把小雪身旁的位置空出來讓我站,我想,我應該笑得很自然吧,自從接到喜帖以來我可是有每天好好做練習呢。最後離開的時候,她對我說,「謝謝你來,阿響。」我故作瀟灑的回了應該的,然後第一次喊了她的本名。
為什麼說出口的明明是感謝,感覺卻像說再見?
她明顯的頓了一下,隨即笑靨迎人的應付下一組拍照的客人。對不起,小雪,雖然我還是很想喊妳很久很久的「小雪」,但我也深刻了解,從很久以前,妳就已經不再是我的小雪。
但在我明白,我這輩子不會再稱呼別的女孩「小雪」。
之後翁仔約咱們幾個大學死黨去續攤喝酒,說去喝個不醉不歸!我說你們這群王八蛋、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──不過,今天就……好吧。
謝謝妳,小雪,祝妳幸福,祝妳永遠幸福。
PS、後來那個小白被喝醉酒的某人揍得跟豬頭一樣,不過本人宿醉醒後完全不記得。
跟她結婚的是她研究所的學長,總之是個不認識的男人。站在婚禮會場入口我凝視那大張的結婚照良久,不知道是因為攝影師太專業還是PS大神無敵,照片中的小雪美得令人驚艷,但又疏遠得像是我已經不記得她的臉。
一直到小白拍我肩膀我才回過神來。大學死黨們幾乎都受邀,小白還刻意對我擠眉弄眼說「都是託你的福」,而我自然賞了他一軸擊。
大學朋友的桌次位於會場後方,與主桌的距離感覺就像台北與屏東。就如同一般的婚宴一般,雖然標明十一點三十入席,大家仍嗑牙到一點鐘才正式上菜。各種輕快且幸福洋溢的流行音樂充斥,投影幕上輪番播著小雪還有那男人半生的照片。
剛出生的嬰兒照,第一次上小學的書包照,青春活潑的女高中生,熱情洋溢的女大學生。我一張一張推算時間等著,終於看到了──手語社與吉他社的聯誼照片!有了,原來我那個時候笑的樣子真有夠呆──
此時小白用力巴了我一下說「快看光棍社社長!」等我抬起頭來時已經換上小雪跟那個誰的牽手照了,我只好用力往小白的頭上巴回去。
然後新郎新娘入席。主持人的聲音明顯HIGH過頭,令人頗為煩躁。遠遠看過去總覺得那並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「女孩」……那是個新娘,標標準準批著婚紗的新娘,白皙的臉與艷紅的唇,遠遠的可以瞧見她在笑,因為那抹艷紅一直維持上揚,但不論我如何仔細凝視,都看不見她左臉頰上的那顆愛哭痣。
這時候我突然驚覺,原來我們的距離不知何時已經宛如中間相隔的數桌酒席,原本是近到可以牽到手、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,現在卻已遙遠到連臉都看不清楚。
她有注意到我嗎?還是在被鎂光燈聚集的新娘眼睛裡,我也只是「人群中的其中一個」?亦或許,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案。
整場婚宴老實說真有點食不知味,不是說菜不好,而是小白一直瘋狂聒噪,我都不曉得他哪來那麼好的眼力,拼命的對我做新郎對新娘幹了什麼的實況報導,一直到阿翔看不下去用力巴了他腦袋,他才乖乖回去注意自己新交上的女朋友。
至於我,總覺得不是很想抬頭觀看螢幕或是去看主桌,似乎只要多看一眼,小雪就離得我更遠更遠。
不過就算我不看,婚禮仍有「到各桌敬酒」這種習俗。
大概是喝多了,小雪白得嚇人的粉底都遮不住透出的微紅。我舉起果汁,心裡卻亂七八糟的思考著如果今天是我,我有這個能耐幫她擋酒嗎?
小雪眼神朦朧的笑著,和新郎一起機械似的不停說「謝謝、謝謝」。她眼睛掃過我的瞬間我感覺心跳幾乎漏了一拍,她有想起什麼嗎?對我還有感覺嗎?她看著我的目光是特殊的嗎?──只見她沒有任何特殊動作,就前往下一桌繼續「謝謝、謝謝」了。
小白故意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,老實說我只想把果汁倒在他頭上。
最後婚禮結束的拍照……死黨們刻意把小雪身旁的位置空出來讓我站,我想,我應該笑得很自然吧,自從接到喜帖以來我可是有每天好好做練習呢。最後離開的時候,她對我說,「謝謝你來,阿響。」我故作瀟灑的回了應該的,然後第一次喊了她的本名。
為什麼說出口的明明是感謝,感覺卻像說再見?
她明顯的頓了一下,隨即笑靨迎人的應付下一組拍照的客人。對不起,小雪,雖然我還是很想喊妳很久很久的「小雪」,但我也深刻了解,從很久以前,妳就已經不再是我的小雪。
但在我明白,我這輩子不會再稱呼別的女孩「小雪」。
之後翁仔約咱們幾個大學死黨去續攤喝酒,說去喝個不醉不歸!我說你們這群王八蛋、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──不過,今天就……好吧。
謝謝妳,小雪,祝妳幸福,祝妳永遠幸福。
PS、後來那個小白被喝醉酒的某人揍得跟豬頭一樣,不過本人宿醉醒後完全不記得。